Saturday, August 4, 2007

塔山記事

眠月鐵路

在一個沒有記載的清晨裏,我又踏上了眠月鐵路。二道平行的軌跡,在微亮的晨光中散發著冰冷的氣息,帶領登山客走向塔山的門戶。沉甸甸的登山鞋、隨意踢飛的卵石,都足以在這沉寂的世界中留下極大的聲響。

塔山站

沒有站舍、沒有月台,沒有過往與歸鄉的人潮。一塊鏽跡斑駁的褪色標示牌,經過漫長歲月的洗禮,仍然矗立在交會的鐵道旁,告訴人們這裏是塔山站。

滿載旅客的小火車,早已不再為它停留。頂多發出一道凌厲的汽笛聲,然後繼續向石猴奔馳而去。歷經漫長隧道黑暗的乘客,只是對突如其來的光明議論紛紛,卻不曾注意過一個地方的興盛沒落。

在這裏,我彷彿又遇到那年兩個學生的身影,懷著莫名的心情,邁向他們未知的路。

塔山工寮

眼前的工寮,又更殘破了。兩旁蔓生的雜草,也更高密了。屋頂早已見天,四壁早已傾頹,也許再不久,它就要和曾長在這片土地上的巨木一樣,像灰燼般地消失在我們的世界中。

走入大門,腐木的霉味依舊,炊煮的大鐵鍋依舊,登山客的簽名文化依舊。當年那群在這裏躲避風雨的大二學生,烤火時所留下的歡笑聲,似乎還迴蕩在這個房間裏。

更早,對在山林中奮鬥的伐木工人,這裏是疲憊身心的寄託。每每在粗略的晚餐之後,圍繞在火堆以卻除山中的寒氣,輔以米酒大聲唱歌助興,然後再沉沉地睡去。

在伐木鼎盛期,這裏也許就像沙丁魚般的擁擠、像鬧市般地熱絡。而今,昔人安在?

涼亭

不知道是誰在這個長滿杜鵑花的角落建造了一座小亭子。純用茅草編成的屋頂,隨著年歲而變成烏黑。四角的支柱之間,銜接著切成半圓的橫木,做為旅人休憩的長椅,除此之外,再也沒有甚麼。

小亭子雖簡陋,但卻擁有無比的韌性。每次當我前來,它的外貌一直未曾改變——若有的話,那是歲月的無形刻蝕與在亭下休息的人…

棧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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